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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你的背影承载我的忧伤系列之 曹三与小悠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我在佛面前的一千年祈求,才,换来这世你一次的回眸。
――题记


从公司到我住的城市坐车需要1小时30分,坐船2小时。
那是现在孩子认为庸俗的年代,城市的标志是商店门前嘈杂的双喇叭收录机,永无休止的是一个叫费翔的有点女子气的男人和另一个声音优柔得令人想入非非的叫邓丽君的女人。至今我也无法爱上这两个人,前者在网络时代仍然唱着10年前的肉麻歌曲,更为可笑的是他已经到了该颐养天年的年纪,而后者,似乎永远无法被人遗忘的声音永远将提示着我,有些事情已经彻底的成为回忆。
那年,我22岁。

生活其实是件很简单的事情,10年前的我和10年后的我在生活形式上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当然可能某些人会认为,在本质上曹三同志已经不是当初的样子。对于他们,我其实懒得解释,我完全赞同关于“人无法同时踏入同一条河流”这一唯物主义观点,这是我在学生时代就接受的教育。

小悠在睡着之前忽然对我说:“曹三,你知道么?你不是10年前那个你了”。我忽然感到有点忧伤,她是背对我的,我忽然意识到我们连入睡的姿势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小悠是我妻子,7年,我唯一记得我对她的甜言蜜语是结婚那夜我说不离不弃,7年前我叫她小悠,目前我叫她老张。

以上其实与我想要表达的意思完全不同,我想是深夜的原因,我的思绪有点混乱。

我想要写的是一个非常浪漫的爱情故事,故事的主角是曹三和小悠。

10年前我和小悠在同一家公司,从我的部门到她的部门隔着3间办公室,步行需要1分钟13秒。我们一起下班和上班,原因是我们住在另一个城市。共同坐车的1小时30分里,小悠看着车窗外,我看着小悠。我常常想,如果那时相爱应该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事情,但,那时我有暖暖。暖暖是我的回忆,很多无奈而且孤独的日子我都认为暖暖是一种力量,在灵魂深处,在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暖暖是我不可或缺的那根肋骨。尽管暖暖在另一个城市,相隔千里,在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

多年以后我看《东邪西毒》,一个男人捧着酒坛,那种酒可以让你忘记一切,名醉生梦死。回忆是可以淡化的一种东西,但通常也会瞬间膨胀。我关于暖暖的一切回忆,在那相对静止的每日1个半小时里,在小悠的身边,瞬间膨胀…

小悠有很纯净的眼睛,一个朋友别有深意的对我说,有纯净眼睛的女孩子已经不多见了。我知道。只是,告别暖暖后,我害怕看到那种纯净的眼神,害怕看到流泪或者害怕自己流泪。暖暖是我的肋骨,她的离开造成我的不完整。我想告诉小悠,但我始终没有。

小悠是少话的孩子,大多数时候她静静的看着窗外或者我,她微笑,然后告别。我感到自然,事隔多年后长大的我知道一个男人的成长与许多女人有关,有些给他阴暗而有些带他走向阳光。小悠带我走向阳光,久违的温暖,而暖暖,我内心的痛,我只能在午夜寒冷的电话亭里遥远的聆听她幽幽的声音和叹息,我无数次说暖暖你回来吧我等你。黑暗笼罩着我们每一次谈话。暖暖说我要结婚了曹三,我要嫁的那个人他很好,他很爱我,他让我觉得很安全,我从此不必再担心会被遗弃了,我无可救药的感到寒冷,暖暖从此将永远离开,我感到我的肋骨离开我,肉体撕裂的疼痛,暖暖从此不再是我的暖暖。

我依然在清晨起床,小悠在车站等我,长久以来我们搭乘同一步车子,我已习惯。这是一个常年湿润炎热的城市,虽然我依然感到寒冷。人很多,我们站着,车子转弯的时候,我摇摆,小悠拉住我的手,我感到一点温暖,多年以前我握着暖暖的手的时候她有没有感受到温暖呢?我感到刺痛。

小悠说回来的时候我们坐船吧,我说好。我不是很喜欢坐船,因为离岸的过程太长,而我厌倦告别的过程,那令人感伤。小悠坐在我的对面,她说你的生命里有一个无法忘记的人,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女人对你说这句话的时候通常是希望你否认的,可是当年的我并没有意识到,我静静的看着小悠,我倾吐着所有的阴暗。拉着小悠的手登岸,我忽然想要一点阳光了…

我没有注意到之后小悠的眼神,或者我故意想要回避。我是个懦弱的男人,我知道。刚刚告别阴暗的人往往害怕阳光会灼伤自己,性质与因噎厌食一致。之后我们常常坐船,我开始喜欢上对岸的灯火和拉着小悠登岸的感受。

爱上小悠或者知道自己被小悠深深爱着是一个冬日的夜晚,我们告别,然后朝反方向各自离去,我听到身后的脚步,然后被深深的拥抱住,“不要回头”,是小悠的声音,“只要一下子就好了”。其实直到小悠离去我都没有回头,我站在那里,感到背后温热的湿润,一个女人要流多少眼泪才可以渗透我的外套我的衬衫渗透到我内心呢?我在小悠不再陪我坐车的第3个晚上向她求婚,半年后我们结婚了。

很久很久以后的某个晚上我看一部很流行的日剧的时候,发现那个女孩子从背后抱着她爱的男人落泪。我对小悠说起往事,她在给儿子默写生字,漫不经心的抬起头,是么?我都已经要忘记了。

我已经不需要醉生梦死酒来遗忘暖暖,我身边躺着的女人小悠或者老张,她在某个午夜想起过去,我想要对她说什么,但是我已经忘记如何表达。我想起曾经读过的那句话――“我在佛面前的一千年祈求,才,换来这世你一次的回眸。”我曾爱着或者依然爱着的女人,你知道,我们祈求了多久才能够静静的坐在那连接我们生命的车或船上么?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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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枫下拾英 / 小说故事 / 用你的背影承载我的忧伤系列之 曹三与小悠
    • 这是个很平凡的故事, 它之所以平凡, 是因为也同样发生在我的身上. 只是我没有你那么幸运, 也没有遇到类似你的那个不管被你叫为小悠, 还是老张的女人.
      • 有的时候觉得追求的东西和得到的东西是完全不同的,我一直想曹三究竟幸福么? 如果和暖暖在一起会更幸福么? 小悠会幸福么?还是当我们变老的时候我们根本不再想关于幸福不幸福的问题呢? 你遇到的,或者是小悠,只是你还拒绝承认..
    • 这么幽美的文字。。。
    • 写得真好,感动。
    • 很感动,挺细腻的。
    • 俺 一般 很 少 被 爱 情 故事感 动 , 但总 被 你写的故事感 动 得一 踏 胡 涂 :-)
      • 谢谢,我很多时候也被自己的故事感动着,(有点自恋的话). 我想等到我连感动的情绪也消失的时候,我就不再写任何的东西了,呵呵
        • 人好像都是自恋的。。自恋不就是自己喜欢自己么。。
          • 自己都不喜欢自己,别人就更不喜欢了,您说是吧?:)
    • 东邪西毒的味道,象王加卫的电影语言,想放弃却又难于割舍的入世男女。
    • 有点意思
    • very touching story, nothing really lasts forever, only the memory...
    • 小悠成了妻子就似乎不可阻挡的变成了老张,而暖暖永远是暖暖,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 看你是女孩子的名字,问简单的问题,是愿意做小悠(老张)还是暖暖呢?
        • 和和,我的逻辑是爱就是要得到,虽然无可奈何,我还是会选择做小悠。
        • 暖暖,拥有两份爱,是否太贪心; 小悠,她是否可能是另一个暖暖呢?
    • 你的文章,怎么说那,总有点怪怪的味道。读多了会很压抑。不知你写作时是什么心情。据说巴尔扎克在写完《高老头》后,脸上挂着泪珠,神情凄惨。当别人问他是否出事时,他沉痛地说:“不,是高里奥老头死了。”还是偶尔换换风格吧。。
      • 写东西之前和之后多少有点抑郁,因为和巴尔扎克他老人家级别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还不敢惊动别人,呵呵. 我是习惯午夜写东西的:) 写完睡觉,没有噩梦,挺好
    • 已阅。。
      • 你的口气...呵呵..象我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