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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老公系列之 结婚半年间之九:上海婚礼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在很多杂志上,我都看到一些名作家说,嫁男人就要嫁上海男人,因为他们细心体贴、买菜烧菜、怕老婆、会持家。事实上,按照我个人的经历,结婚当天,就后悔嫁了个上海男人。


结婚半年间之九:上海婚礼


时间对每个人都很公平,它每天都按照自己的轨迹在走,几乎没有偏差。
而婚礼,不管你是否准备停当,还是在规定的时间里举行了。

十二月二十一日,早上的天气阴沉沉的,天气预报说有小雨。我妈妈虽然心里十分担心,但还是安慰我,今天老天会帮忙的。
伴娘琦琦很早就到了我家,她打扮得很漂亮,绛红的毛衣、黑色的及膝裙、小牛皮长筒靴、黄色羊毛大衣。因为我要到了化妆的地方才穿婚纱,所以穿了条牛仔裤,随便套了件毛衣,拎了一个大包便出门了。司机把我们送到了附近的一家理容院。
化妆的师傅打量了我们一下问,谁是新娘啊?
我对她笑笑说,是我。

我被带进了换衣服的地方,琦琦在外面做头发。
大约两个小时过后,便大功告成了。
按照我的要求,妆化得很自然,我执意不贴假睫毛,化妆师很为难地说,哪怕你不贴,还是要收假睫毛的钱。 我对她笑笑说,没有关系。 至于头发,因为我的头发是长波浪,很容易盘头做造型。 发型师说,要不要插鲜花。我回答他,不要,只要戴这个钻石的皇冠,是我先生送的。
很多人都围上来说,这个新娘真漂亮。
不多久,我的好朋友小菊也来了。于是我们三人一起乘车回家。

虽然已到中午,但由于紧张或者别的原因,我一点东西都吃不下。
家里来了很多朋友和亲戚,还有几个小孩,非常热闹。 石清打电话来说,高速公路堵车,还需要等一段时间。那天的电话都是我爸爸接的,事后据伴郎张鹏说,石清在打电话的时候,左一个爸爸右一个爸爸,叫得非常自然。(可能男女有区别吧,后来我叫他父母的时候,要很长一段时间的适应期。)
等人心焦,越是盼他来,越是不来。我的一些已婚朋友警告我,要装成一点都不急的样子,不然会觉得你等着要嫁出去呢。

在下面等车的女方代表总算鸣了礼炮----来了。
热心的同事阿萍急着到窗台上去,说要看伴郎。因为新郎她早就认识,而伴郎的话,本身是要给琦琦撮合的,所以她急着要去看个究竟---- 哇,两个帅哥!新郎和伴郎今天都好帅哦!
我们都笑了起来。

石清上楼之后,被拦在门外。 根据苏州的礼节,要塞红包才可以放进来。他刚给小孩子塞了几个红包,摄像师说要让他先进去,大门也打开,他们一批人马就哄进来了。大家都说太便宜石清,后来我的很多阿姨们来打圆场,第一关总算过了。
在我房间门口,他们自然是不会放过他了。塞红包、唱情歌(因为五音不全,好象都是别人代他唱的)、然后就是说些甜言蜜语以及表决心的话(十分老套,没有创意。) 在很混乱的局面里,门被打开了。
很多人都起哄要让石清跪下来,当时我悄悄对他说,不要跪了,男儿膝下有黄金。
他很温柔地看看我说,没关系,一生只有一次。
于是,在众人的掌声中,他单腿跪地,把一束粉玫瑰递到我手里。 按照摄影师的要求,他还说了一句,老婆,我接你回家了。那天我觉得很好笑,别人叫他做任何事情,他都答应,换了平时,打死他也不会做。(包括把我从楼上抱下来,当众长时间接吻,以及所谓的“爱的宣誓”。)
其实婚礼的当天,最累的是新郎和新娘。就象两个演员,有了“观众”的肯定和掌声,才算是好演员。

经过一番老的“礼节”之后(喝红豆莲心枣子汤、长辈送见面礼等等)。 石清把我抱到了车上。
由于我和他婚礼的特殊性,我父母和家人都开车陪我一起去上海。所以我妈妈没有哭,我更没有哭。(据说女儿出嫁没有哭,不是好事。)妈妈的话,确实很灵验,下午的时候,天放晴了。我们大队人马去金鸡湖拍了外景,然后浩浩荡荡开往上海。

到了上海,差不多已经傍晚了。那时候,我正在生气。因为石清请的婚车司机是他姑父的同事,一个很恶心的上海小男人。一路上,说了很多他认为很有“品位”的高雅的上海话。如果我不是新娘,按照我的脾气,是要和他论理的。 而由于那天情况的特殊性,我一忍再忍。后来开到半路时,我实在无法听下去了:
---- 现在的小姑娘啊,都喜欢来上海。 没过半年,只要不开口,都象是个上海人了。新娘子啊,我看你不用半年,现在去上海,只要你不说话,谁会相信你是外地人啊?!
---- 师傅,什么叫外地人? 我觉得苏州女孩子比上海女孩子好,又温柔又聪明。老实告诉你,我不稀罕做上海人、我也不想做上海人。(当时我很激动,觉得非常气愤。他*妈*的!)
石青推了推我,示意我不要再说了。
好不容易清净一些,我叔叔打电话给我,让我跟司机说,到了上海城区尽量开慢一点,否则后面很多苏州来的车子要迷路的。
于是我就转告司机。
司机非但没有应一声,竟然问我,刚刚你和别人在电话里说的苏州话么?
我很奇怪,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回答他,当然是苏州话了。
他冷笑道,除了上海话以外,我觉得苏州话啊无锡话啊之类的听上去都象是江北人说的话。
我正要发作,伴郎实在听不下去了,就帮了我一句,苏州话和江北话可差远了,师傅可能没听过江北话吧。

不是我对上海人有偏见,事实上很多上海人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言行正在诋毁上海这座国际大都市的形象。真让人感到悲哀。
可气的是,石清非但没有帮我,事后还一直埋怨我,脾气太坏。
无论如何,婚礼还是要进行下去。而且,我做好了思想准备:要忍耐的事情,或许还在后面。

到了他家,自然是一些免不了的仪式。 然后大家坐下来吃甜品,上海人做的是甜的水花蛋。他父亲端了一碗给我吃,我看了就倒胃口,当着他的面说,我不要吃这种东西,又是甜又是咸,叫我怎么吃嘛。(其实我对自己的父母,不喜欢吃的东西都是以这种方式拒绝的,而当时我忘记了,虽然我叫他父亲,但他根本就不是我的父亲。) 可能他的很多上海亲戚都看在眼里,所以他们对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苏州媳妇牙尖嘴利,不好惹。”
那天晚上,上海亲戚们便通过几件事情确认了这个第一印象,从此就没有改变过。
第一,是在婚宴开始前,我和石清共同主持的仪式上,他们觉得我爱和石清抢着说话,“不温柔”;
其二,有其母必有其女,我妈妈是个伶牙俐齿的女人,看上去是个不好惹的女人,自然她女儿也不会是好惹的;
第三,在敬酒的时候,石清的上海亲戚百般刁难,长辈们的话,我只能陪着笑脸,而他的表妹们竟然不放过石清,让他喝花酒,当时他差不多已经醉了,我就和她们商量,能不能让我替石清喝一杯啤酒,就算了。 她们不通过,而且还哄笑着围住石清。后来我实在筋疲力尽,没有办法再敷衍她们,就一个人走到主桌,坐下来休息。事后,他的亲戚总拿此事来“提醒”石清:应该好好管管这个象“刺猬”一样的老婆。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的亲戚对我这么看不顺眼。当天晚上,送客的时候。 石清竟然在酒店门口教育我,在这种场合不应该和司机犟嘴,更不应该和他的表妹赌气。
我站在石清的旁边,穿着红色的无袖旗袍,围着红色的羊毛披肩,在冷冷的冬夜,霓虹灯闪烁的陌生的上海,透明的眼泪滚落下来。 我的爸爸妈妈连夜就要回苏州,爸爸说了声,我走了! 就马上进了汽车,我想,他一定非常难过。(后来听和他一起回苏州的琦琦说,我爸爸在一路上,很舍不得我,还一直重复着一句话“小鸟的翅膀硬了啊,小鸟的翅膀硬了啊。。。”) 妈妈是个坚强的女人,她对我说,好好对他的父母,听话。 但当她看见我满脸的泪水,终于忍不住,眼圈红了起来。

当天晚上,石清喝醉了。
没有闹洞房,大家各自回家。 由于石清的家在加拿大,他能给我的,只有他父母那里的一间自己的房间。
我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才把自己从头发到脚趾洗得干干净净,

石清突然来敲门说要用卫生间。我把门打开,他把头凑到马桶口就吐了。
帮他擦干净之后,我对他说,洗澡的时候别忘了把结婚戒指拿下来,省得丢到水槽里。

他似乎清醒起来,顿了几秒钟,伸出手来对我说,老婆,我的结婚戒指丢了!


未 完 待 续



后附:

在很多杂志上,我都看到一些名作家说,嫁男人就要嫁上海男人,因为他们细心体贴、买菜烧菜、怕老婆、会持家。事实上,按照我个人的经历,结婚当天,就后悔嫁了个上海男人。
我现在才觉得地域的差异和婚姻生活的质量非常有关系。上海和苏州如此之近,就有很多观念和生活习惯无法融合,要是嫁个外国人,不知道情况又会怎样。谁晓得呢,或许语言的问题,彼此亲戚无法交流,倒不会生出些什么“上海话”之类的是非来!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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