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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四个Interview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我的第四个面试,是在大泡泡开裂的前夜。那时候,每个公司都养了一大批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闲人,后来不断挤泡沫,活下来的大多有两把刷子。在公司里做牛做马,再加上众多混混的映衬下,总算维持了我一个高手形象的不倒,不过真的是很辛苦。白白胖胖的我,养尊处优惯了,一时也很难接受这角色的转换,又动了走人的念头。看来我的agent贩卖我赚钱上瘾了,又打电话来推荐了下一个我一定该去的好位置。自然是老一套,某日某时某地见某人。

我一向不怎么迷信,可这件事让我相信了冥冥之中的因果循环。记得第三个面试是我迟到两小时,这次可是老板迟到了两小时。我在公司的会客室里读了所有当天的报纸,才盼到Director的出现。上次我在401上,这次他在QEW上,我真的开始感觉到轮回了。还是握手介绍寒暄,可能是由于迟到,他建议去楼下的咖啡馆坐坐,喝杯咖啡吃点点心,顺便也就面试了。

这个老板倒是技术出身,见过的高手自然不少,没想到我是打赌输了剃了光头,不经意中成了他心目中的金顶门高手。看来几年冒充高手,让我身上有了高手的风范气势,其实只要问一两个具体的问题,就会发现我是冒牌的。寥寥数句,交换了一下对本行业的看法和未来的趋势,就问我什么时候能开始工作,最好明天就来。Salary? Whatever, no problem. Bonus? Whatever, no problem. Stock option? Whatever, no problem. 好有吸引力,我差点就立即答应下来了。幸好我在一些高手身上学会了一些臭脾气,做事情比较Professional,就告诉他我不能在项目当中走开,要等手头的事清了后才能加入。在上班时间上不能make a deal,当时就有点不欢而散,面试时间大约45分钟,其中半小时在讨价还价。后来agent打电话劝了我两次,又是加钱又是许愿,见我不为所动,就再也不睬我了,Nothing personal, just business.

泡沫时的疯狂,造就了泡沫破裂后的崩溃。一家家的倒闭,一批批的裁员,职场变成了战场,刀光剑影,尸横遍地。我第四个面试的公司,也破产重组裁了一大半的人,不知道那个Director还在不在,不过那Offer真的好诱人,好想对他说谢谢,谢谢他这么高看我。几年后我把那时的Offer告诉我现在的老板,他的回答是你还在吹泡泡啊,yes, I have a dream, just a dream.

滥竽充数越来越难了,我也知道我不是什么大拿,也不可能成为大拿,你可见过一个好吃懒做爱睡贪玩的大拿吗?那时公司不断裁人,活却越来越多,每天辛辛苦苦,动不动就工作到深夜,保这饭碗很不容易。反正我是在泡沫时混进来的,挨踢出去也没什么可抱怨的,恰好新出一位置,我就顺便提了一下我有兴趣,隔壁部门的老板很不理解,竟然有人愿意自减薪水,都是老人老脸老相识了,也就顺了我的愿。这样我就改了职业方向,也就不用再装模作样了。

我的四个正式的Interview就这么结束了,后来就更多的是口头上玩笑:

"Hi, XXXX, do you have any position available for me?"
"Are you looking for new job?"
"Not really. I'm thinking if I lose current one. I need a backup."
"Salary such & such. No bonus. No stock option. If you want, I can talk to HR. Please don't piss HR off."
"What? I have to meet HR?"

沦落啊,别提了。人在江湖,随波逐流,要看清自己很难。起起落落之后,总算知道自己是什么料子,一日三餐不缺,有空看日出日落,该满足了。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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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plies, comments and Discussions:

  • 工作学习 / 事业与工作 / 我的第四个Interview
    • good
    • 活的好自在!
    • 真的好喜欢你的叙事风格,更喜欢你的人生态度。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人活一世真的就在于这份过程,然而真正看懂的有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