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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C

(4)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四、和她交往让我懂得了爱需要礼仪
连续谈了三个洋妞都落荒而逃,我不禁怀疑起自己是否有点儿“叶公好龙”。以前读红楼梦,不知道“银样腊枪头”是个什么意思,现在切身体会到了,那就是我这样儿的。唉,也许是种族、文化和生活方式等等方面的差异太大了吧,算了!还是找回咱们亚洲的吧。于是,我的目光落在了一张剪着齐耳短发的东方女子的照片上。她叫珍妮,26岁,在加拿大长大的越南裔,照片上显得淑惠、娴静。就是她了!我带着自信的微笑拨通了她的电话。

  一个甜美的声音接听了电话,那正是珍妮。由于我太长时间没有回复她的留言,她早就忘了我的那一茬征友把戏。好在她很礼貌地接了话茬,这又助长了我对邻居小国女子油然而生的幽默和诙谐,俩人在电话里居然谈的很投机。聊着聊着,我突然产生了立即见她的冲动。珍妮吃吃地笑着,使我隔着电话看到了她的脸红。然后,她羞羞答答地答应了我。此时,已是午夜11点,而半小时后,我们就在我住所附近的咖啡馆里见面了。

  珍妮用一条长长的红围巾裹着脸颊站在门口,乌黑铮亮的短发上卡着一只引人注目的红发夹,面容清秀,身材苗条,典型的东方淑女形象。见到她,我的心中顿生“踏破铁鞋无觅处,霍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我欣喜异常地迎上前去和她握手,帮她脱下外套挂好,然后邀着她,选了一个角落的吧台坐了下来。

  不知道是因为有电话里的调情在前,还是一见如故的同感,珍妮在我面前也一点儿都不拘束,任凭我欢声笑语,激情四溅。我俩像是一对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手握着手,低头密语地交谈着。她告诉我,她的奶奶是中国人,也就是说她有四分之一的华人血统。她的父亲原来是一位南越的将军,在她3岁那年,随着败退的美军逃出西贡,后来移民到了加拿大。父亲倾注全部财产和心血于她,使她从小到大都受到了良好的西方教育。去年她获得了加拿大名校-麦吉尔大学的 MBA学位,随即进了本市的一家大公司工作,目前已是该公司的财务主管。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饱眼、理想、优雅、动人,集美丽、慧智与成功于一身的女人,别说挑剔人家了,能让人瞧的起你,就是你的造化了!我既为自己的好运而暗自高兴,也悄悄告诫自己好好把握住这次良机。

  送走珍妮后回到家里,我翻箱倒柜地整理着自己的所有行头:满意的放在一旁,不满意的丢在地上。最后整出几套西装、运动服和自以为尚未过气的时装,统统洗烫一遍,然后像模特儿一样,一套一套地穿上,走到穿衣镜前去左右打量。淋浴时,又赤身裸体地在镜子前仔细端详,欣赏着自己的脸庞、身材和各部位的肌体,不禁自恋自爱起来:一米八的魁梧身躯,自小苦练出的块肌突显,天庭饱满地角方圆,架上一副斯文的眼睛,岂不是东方的超人现身?OK!上帝没有亏待我。从明天起,我就按照顺序一套一套地换我的行头,有空时再去添置几套高档名牌,让自己魅力四射,我就不信征服不了这只从草窝里飞出来的金凤凰!

  从此,我精心策划着我们的约会方案。首先,当然是从我的强项开始:我领珍妮去报名参加了一家高档的交谊舞俱乐部,这家俱乐部据说是梦露的电影舞伴-那位跳踢踏舞的大师创办的,在北美有十几所连锁。舞蹈班每周教舞4小时,每小时收费199加币,加起来相当于我五分之一的月薪!好在女伴不要交费,勉强消费的起。珍妮非常惊讶我的交谊舞跳的那么好,她说我完全可以在这个俱乐部当兼职老师了。她当然想不到在她之前的萝丝已经在我的舞艺上狠下过功夫。后来,珍妮干脆告诉我说,没必要花那么多钱去学舞了,她把我的舞伴做好就相当出彩了。于是,我们的训练场从俱乐部搬到了珍妮的客厅。

  珍妮的家是一幢三层的别墅。一楼起居吃饭,三楼卧室,二楼就是一间大客厅。她告诉我,这就是她父亲留给她的遗产。客厅装修简约现代,最有特色的是那扇薄如书本却覆盖了整面墙壁的屏风式音响,放起音乐来,歌声回荡,余音绕梁,如逢仙境。我俩沉醉在这音乐的世界中,优雅地扭着伦巴的麻花步,双目含情对视,自然平添了些多忧思,些多情趣!不时地,我会停下脚步,走到她的背后,双手轻托她的腰肢,教她扭转臀部。这是,她总会舒适地仰靠着我的肩膀,微闭着眼睛,任凭着我的摆布。渐渐地,我们改换成侧后搂抱的姿势,随着摄魂的伦巴舞曲,像小船一样在空气中荡来荡去,任凭着心中的春潮涌动,许久许久....

  珍妮开始主动约我了。我们俩的恋爱在舞的旋律中不断升温,而不和谐的音符也随之出现了。

  夏季的一天下午,珍妮兴奋地告诉我,晚上在首都大剧院有加拿大年度音乐大赛冠军的首场演出,她已经买好了票,要我早作准备,7点准时出席。可偏偏当天班上的事情特别多,一直忙到6点半才结束。来不及回家换洗了!我急忙跑到卫生间里,用水蘸湿头发,手指当梳子捋了捋头发。可我这要命的偏油性头质,到晚上已是油发光亮,如此一捋反而成了希特勒的发型!管不了那许多了,我忙奔到停车场,驾车直驱大剧院。尽管如此,仍然晚到了10分钟。剧场门口已无人问津,只有珍妮还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焦急地张望着。我赶过去连声道歉,珍妮没有说话,拉起我的手就跑向检票口。演出已经开始,观众们正在聚精会神地观看着台上的表演。我俩狼狈地低着头穿过一排排观众,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仍然是气喘吁吁。珍妮嗔怪地拿出纸巾来给我揩汗,这时才看清了我的怪模样,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领带也歪了,西装也扭了,整个一个赵本山进城。乘珍妮认真观看演出的时候,腾出手来悄悄地整理着。

  台上出来了一位帅气的华人青年,看起来不过20岁。主持人介绍说他是今年的小提琴冠军得主,却还是多伦多大学生物系的二年级学生。哦!多么为我们华人争光的优秀子弟,真让人羡慕!只见他风度翩翩地向观众一鞠躬,然后慢慢举起小提琴夹在肩头,一甩头优雅地拉了起来。看着他黑亮整齐的小分头,庄重大方的晚礼服,听着那动人的琴声从他的肩头流淌出来,不由得使我在美的享受中夹杂着自愧和内疚。

  正在赏心悦目之中,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我忙从口袋中摸出接听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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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枫下茶话 / 社会 / 既然当搬运工风险这么大, 还不如在加拿大找个洋妞谈恋爱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找个洋妞谈恋爱(转载)

    人生的最大财富是什么?——经历,享受的经历

       王子游


      引子

      在闹哄哄的“婚姻革命”中度过了三年的留学生涯后,我决定搬到老外家去住,和中国同胞们拉开距离。原因很简单,我不愿意耳朵里充塞着关于本人离异的中国式的闲言碎语。另外,出国四年,整天和同胞们泡在一起,嘴上说的还是Chinglish,思维方式还是Chinese,和本土的加拿大人交流太累。想换一种活法,融入加拿大的主流社会,痛快地活着。

      决心一下,马上行动。不费吹灰之力,我就从报纸上找到了一处出租房间的House,价钱也合适,赶过去一看,房东是一位慈眉善目的孤老太太。她见是个中国人租房,很高兴,说她最欢迎中国人,安静好学,不吵不闹不折腾。当然,她也知道中国人爱炒菜,搞的到处油烟。于是和我约法三章后,就立马把一位白人大胖子从她主卧室的隔壁客房赶到了地下室去住,把房间腾出来给我住。得到如此待遇,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我马上回到我的那个已经分崩离析的可怜的家,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搬上车,最后充满悲哀地看上一眼昔日的归宿,踌躇着开动汽车,踏上了感情不归路。

    在老太太家安顿下来的当天晚上,我默默地在自己的房间里坐了几个小时,观赏着墙壁四周优雅的装饰,让纷乱的思路慢慢地归于海一样的平静。现在,没有人知道我的住址,也没有人知道我的联系方式。我和过去一刀两断。因为,往事包含着太多的痛苦、烦恼、操劳和沮丧,包含着太多的勾心斗角、诽谤中伤。而作为一个典型的、传统的中国人,你又偏偏不能不在意,不能不生气。我们生活在西方社会,西方的文化和哲学也在影响着我们,要为自己活着,不要活在别人的嘴上,Who cares!可是,在东方文化的氛围中,你又偏偏做不到这一点。那么怎么办?只有一条路:逃避。

      这是一幢三室一厅、带地下室的单层House,硕大的地下室隔出了三间,租给两个学生和一位退休的老警察(那个大胖子)。我和老太太住在上面,还有一间留给她的子女来访问时住。起居室和厨房都很大,供房客们使用。但地下室的房客们除了吃饭时间上来简单地做些食物,又拿下去吃以外,平时基本不见面。老太太对他们似乎也太“残忍”了点,为了不愿听到他们弄出来的动静,甚至把通往地下室的楼梯盖板给盖上。年轻人有力气,自己可以把盖板掀起上来,那个足有300磅的大胖子退休警察可就惨了,每次上来时都得费力地敲盖板。每当这时,我都会飞快地跑过去为他掀盖板,然后拉着他的手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爬上来。爬上来后,他就坐在地板上喘息着,一边擦汗一边连声谢谢。我真于心不忍,几次和老太太商量和胖警察换房间。可是老太太总是说:别管他。

      有时晚自习累了,就会感觉到地下室有隐隐的音乐声飘上来。好奇地踱到楼梯口,打开盖板,哗!就像来到迪厅,震耳欲聋的金属摇滚乐声从两个学生的房间传了出来。难怪老太太把他们锁在楼下!推开老警察的门,看到他正戴着耳机,聚精会神地在看他的那些百看不厌的西部牛仔老片。一看到我进来,忙不迭的让座,然后便开始喋喋不休地向我介绍每一个昔日牛仔影星,什么罗伊•罗杰斯、克林特•伊斯特伍德、朗奴•里根、奇连•伊士活等等,如数家珍。说到兴奋处,老人就会手舞足蹈地唱起“I tie a yellow ribbon round the old oak tree”,这时再看他,一脸陶醉地泛着红光,全然没有了往昔那谦卑的神情。

      闲聊时,老人告诉我,他是(渥太华)首都警察署的老警官,干了40多年,太太是市政厅的政府官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可是退休后,身体迅速发胖,直到行动困难,生活难以自理,家里人就开始嫌弃他了。于是就安排他出来住,家人定时来看望,给他送东西。确实,我看到有两次他的太太来看望他,穿着整洁,消瘦干练,政府女强人的派头。可是,她为什么要遗弃自己以前朝夕相伴、现在正需要照顾的丈夫呢?我想不通,觉得她再体面,但不人道,这一点让人瞧不起。

      老太太的严苛和洁癖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在她家里,我只敢做个蛋炒饭,还得盖上锅盖,否则她非唠叨个没完儿。洗了澡后,要一根一根地把掉在地上的头发捡起来,否则她也会拎着你的头发来找你。冬天寒冷,我喜欢买瓶70度的伏特加藏在衣柜里,从外面回来时拿出来喝上一口。正在体会着内脏燃烧的快感时,她会象一只老猫似的嗅着鼻子走进来,然后把你的宝物搜出拿走,真让人受不了!

      实际上,老太太是非常孤独的。她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都是功成名就,生活富裕。但是,除了过年过节时他们会轮流把老人带出去吃饭再送回来以外,再就是出差或旅游时把狗狗送过来让老人照看。这种情况下,也就是逗留个半小时然后走人,只留下狗狗们汪汪乱叫。所以,我就成了她最亲近的人了。只要我在,她就会过来和我聊天,家长里短,新闻逸事,无所不谈。我都根本不用看报纸,就听她说就行了。好在我的目的正是要将我的Chinglish变成 English,所以从不嫌她烦。

      一天晚上回来,我刚准备做饭,老太太喜笑颜开地走过来。只见她一袭新衣,涂着深深的眼睑和口红,神秘地把我拉到她的房间。房间里点着红蜡烛,茶几上摆放着喜庆蛋糕、点心和水果。我正要发问,老太太做了一个嘘的姿势,热情地为我切蛋糕、递食物。我在疑惑中饱餐了一顿,然后老太太从橱柜中捧出了一摞相片册让我看。打开第一本,哗!照片中那个穿着白洁婚纱的清秀、俊丽的新娘,难道就是现在站在我身边的这个干瘦老太太?那么新娘身边的那个身着威武的军官制服的英俊青年,就是老太太逝去的丈夫了?老太太这时告诉我说,今天是她和她老公结婚50周年,那时她只有20岁,她的老公在二战后的驻德国盟军司令部工作,这些照片就是他们当时生活的珍贵留念。我明白了,原来这位孤独的老人,在她自己如此重要的纪念日,竟然没有一个亲人还记住来贺,但她又多么需要一个真诚的听众来倾听她的心声,哪怕是一个陌生人!我身负重任般地一边听着老太太的热情介绍,一边小心翼翼地翻阅着老太太的珍品,怦然心动地欣赏着这位昔日光彩照人的美人儿和她心仪的郎君出席各种豪华场合的玉照。心里却感叹着岁月的无情摧残,和人世间的冷漠炎凉。

      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久已平静的心绪又翻腾起来。我已厌倦了过去的、中国式的婚姻生活,想换一种活法,扎下根来,适应加拿大的主流社会。如此,我可能就会找一位加拿大的太太过日子。可是,我在这么一个House里的所见所闻,就足以让我不寒而栗。难道,这就是我要追求的生活吗?难道,它会比我所厌倦了的生活更好吗?

      管它呢,烦不了,走一步看一步,随遇而安吧。这就是我合上眼皮之前的最后结论。

    一、你愿意做七个孩子的父亲吗?

      在加拿大老太太家安安静静地读了一年半书以后,我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学业,并且在联邦政府中得到了一份非常好的工作。虽然还是实习生,但我已经很满足了。想想看,如果还在和卸任老婆纠缠不清,还在中国同胞的是非圈子里混,猴年马月才能混出个头来!

      有钱挣了,自然就想自己住了,过自己的小日子。于是,我在上班的附近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50平米单身公寓,然后在老太太恋恋不舍的唠叨中搬了过去。房子虽然旧了点儿,但毕竟是自己独享的小窝,发疯、喝醉、唱大戏,全由着自己。乘着周末,把小窝打扫的窗明几净,然后坐下来慢慢地观赏,一边胡思乱想起来。

      窝里缺个女人!一个应该让我充满新鲜感的、让我重新振奋的女人!想想呢,也很容易。这儿是加拿大,洋妞满大街走。以前呢因为语言问题带来的种种隔阂,对班上的洋妞是望而生畏。现在呢在老太太家历练了N天了,胆量自然大了起来。找个洋妞谈恋爱,品尝一下异国情调,应该是很HAPPY的一件事儿吧。搞的好,成了亲,挽着洋美人儿,抱着个黑白花儿的混血儿回国去见家乡父老,那才叫做风光呢!想到这儿,我禁不住嘿嘿嘿地憨笑起来。

      说干就干!我坐到电脑旁,噼噼啪啪地打下了如下文字:

      “Young oriental, computer engineer, 180cm, 180pound, handsome, good personality. Seeking for...”

      这算是周末无聊时玩的小把戏。周一上班时,我全身心投入工作,几乎都忘了。可是临下班时打开私人邮箱,哇噻!一百多条洋妞的回复!很多还附了玉照!我几乎乐癫了,马上坐下来看。自然是先拣带照片的观赏喽。白的、黑的、黄的,象花园里盛开的五彩缤纷的花朵儿一样,让人目不暇接。我精心地从中挑出了六张自认为在年龄、相貌和条件等各方面与我最般配的,然后把她们排成次序,打算着挨个儿“召见”。嘻嘻!

      谁排在第一个呢?我犯了思量。白的?黑的?想倒是想,但是不敢。毕竟文化差异太大,心里怯的慌。那么还是先找个同种的东洋妞来适应一下吧,慢慢地再过渡到异种文化去。于是,我的目光集中到了一张照片上,一个梳着短发、戴着发夹的、端庄秀丽的韩国女人。就是她了!我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喂,你好!”

      “你找谁?”

      “我...我是在网上征婚的那个。我收到了你的信息...”

      “哦,你就是那个东方小子。你是韩国人吗?”

      “我不是。我是中国人。”

      “香港还是台湾?”韩国女人的英语换成了一口流利的中国话。

      “我...我是大陆来的。”我嘘嚅着。

      “哈哈哈!大陆来的也在国外找对象了,稀罕!”

      “那么,你不喜欢俺大陆的喽。”我变了口腔。

      “那里,喜欢!我的前任老公就是台湾人。我想大陆人应该更厚道,是吗?”

      难怪这娘们中国话这么溜,原来做过偶们的媳妇啊!我立马胆大皮厚起来:“怎么样,要不要试一下?”

      “嘿,小子,敢和老娘开玩笑。那么,你说吧,怎么试?”

      “今晚咱们见个面吧。”

      “今晚?这么急?”

      “好久没和女士交往了,能不急?”

      “那么,好吧。你住那?”

      “怎么?你送上门?”

      “你以为我有空和你花前月下呀?”

      我的妈!看来是想和我直奔主题了。那么好吧!我把地址告诉了她。

      “我半小时到。”电话挂断了。

      我立马开始收拾房
    门口站着一位身穿高档黑风衣的大个子东方美人儿,足有1.75米。年龄看起来30出头,却身材匀称,保养优越,一准是位曾经风光的模特儿。标准的韩国女士大波浪短发,遮盖着一对银色的大耳环。重彩涂抹的浓眉大眼和高高的颧骨,透出一股威严的艳丽。我的妈!站在她面前的我早已失去了刚才还有的自信和油滑,舌头也卷缩起来。

      “这就是你的狗窝?!”对方却毫不客气。

      “是...”

      “你打算在这儿安置我和我的七个孩子?”

      “什么?!”我怀疑我听错了。

      “我和我的前任老公生了七个孩子,最大的14岁,最小的才3岁。你能养得活我们娘儿八个吗?”

      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起面前的这位大个子韩国美人儿来:生了七个孩子,估计平均一年生一个,怎么还会保持这么好的身材?我的头脑中浮现出曾经在街上看到的一景:六、七个东方小孩按高矮列队行走,一位阿姨在前面牵着绳头,孩子们抓住绳子尾随其后。这会不会就是她家的队伍?我要是加入了,那牵绳头的岂不就成了叔叔我了?但这美人儿却又实在漂亮...

      “喂!说话呀!”美人儿的断喝打破了我的胡思乱想。

      “我,我会努力的...”

      “哈哈哈哈!傻瓜!”美人儿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让我无地自容,“告诉你,我已经功成名就了,有的是钱,不用你费什么心了。我的目标就是找一位可靠的、能持家的好老公,好好过日子,养育下一代。你愿意做七个孩子的好爸爸吗?”

      呵呵,果然证实了我和她一见面时的猜测:一位成功过的名模。不过,美人儿的这种谈恋爱的方式确实有点儿让我受不了。难道韩国人就是这样谈婚论嫁的?这也未免太不浪漫、太实用主义了,感觉上好像比咱中国人还要缺乏情趣。

      “怎么?不愿意?唉,我想也是如此。”美人儿一副失望的神情。

      “宝贝,我没有说不愿意啊?你容我考虑考虑好吗?”我幽幽地说。

      “好,没问题,我给你3天时间考虑。因为我还另外约了人呢。那么,再见了?”美人儿优雅地伸出纤纤细手与我握别。

      “再见,宝贝。”我忙不迭地抓住她的手,亲吻了一下。

      走到门口时,美人儿又回过头来,“顺便说一句,我对你的初次印象很好,又帅气,又温柔,还有点儿憨憨的,很合我的口味。”

      早说这些哈,呆B,这么漂亮的尤物,不充分利用了去谈情说爱,却象选牲口一样的找老公,真是浪费资源,浪费资源!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到电脑前,不情愿的打开名单,准备给位列第二的“召见对象”打电话。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2)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第二节 我想我是爱上了她5岁的女儿

      第二位是个法国女孩,才23岁,照片上看,淡黄的长发,大大的眼睛,一脸清纯无邪的神态,显然还是一个大孩子,却已经有了一个5岁的女儿。怎么会是这样的呢?好奇心驱使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Hello, good morning!”
      “Good morning, may I ask who is calling?” 一个甜美的声音传过来。
      “This is Gordon, the boy you write to.”
      “Oh, Gordon!I am Kathy.” 甜美的声音变得更加柔和起来。
      “Hi! Kathy. May we make a dating?”我开门见山地说。
      “A dating? Oh…ye ye, certainly.”女孩似乎显得有点儿措手不及。
      “So, are you free at this weekend?”
      “Yes.”
      “Would you please suggest a location? ‘cause I am not familiar with this town.”
      “Oh, I am always at home, you may come at any time.”
      真是奇了怪了,以前总听说老外们都是在酒吧、咖啡馆之类的场所约会,怎么我遇到的洋妞都喜欢在家里见面?好吧,入乡随俗吧:
      “OK, Kathy, how about 10 clock on Saturday, your home?”
      “OK, Gordon.”
      说定之后,我问清楚了她的详细地址。挨到星期六,起来后精心地梳洗打扮了一阵子,开上我心爱的TOYOTA MR2蓝色跑车,一路飞驰地开到凯茜的家。
      凯茜羞答答地走出来开门,把我让了进去。她是一位小巧的金发女郎,看起来像是温室里静静开放着的一朵小花,内敛而娇柔。待我坐下后,给我倒了一杯水,就默默地坐在我的对面。时不时地用眼睛扫我一下,就又羞愧地低下头去,像是中国农村传统式的相亲。
      男人的秉性可能生来就是欺软怕硬的。遇到那厉害的往往是落荒而逃,遇到那软弱的却又极具进攻性。于是,我向这位羊羔般的洋妞连连发问,在半小时之内就将她的底细一一摸清。
      原来,凯茜的父母都是加拿大国家科学院的科学家,家境很好,家教也严,属于那种典型的书香门第。高中的时候,一位英俊的富家子弟狂热地追求她,最终赢得了她的芳心。两人偷吃禁果,使18岁的凯茜怀了孕。加拿大又反对坠胎,所以凯茜只好将孩子生了下来,她也因此没有继续再读大学。本来是可以和那个男孩子成亲的,但她很快就发现男孩儿不学好,吸毒、斗殴,搞的警察几次找上门来找她取证。凯茜为此而感到很苦恼,她理性地意识到她的恋人无法负起做父亲的责任,于是果断地与他断绝了关系。男孩上门来纠缠过几次以后,自知无望,也就放弃了,只身一人去了温哥华。凯茜的父母就把凯茜安排在科学院做秘书,成了一个年轻的、职业的单亲母亲。凯茜的伤心经历,使得她不再对洋仔们抱有希望,于是把目光投向了以诚实著称的中国BOY。
      凯茜的一席话,却使得我不禁面红耳燥起来,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包括我在内的中国小伙子是不是有那么好。现在,我却在这位善良的洋妞眼中,成了诚实的化身,真是盛名之下,其实难负啊!我语无伦次的安慰着她,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慌乱,知道自己这下子责任重大了。正在这焦头烂额之时,却见一位极可爱的小姑娘从内室里跑了出来,一头扎在了凯茜的怀抱里。不用说,她就是凯茜5岁的女儿了。
      “Mommy Mommy, would you please play train with me?”小女孩奶声奶气地请求着妈妈。
      “Honey, I am talking with the uncle, come up and say hello to Uncle Wang.”
      “Hello, Uncle Wang.” 小女孩怯生生地和我打招呼。
      哈!这是怎样的一个可爱的小天使!圆圆的脸蛋上,垂挂着卷曲而松软的金发,两个深深的酒窝,陷在鼓鼓的两腮,更显天真和迷人。胖乎乎的小手,胖乎乎的小胳膊小腿,使人立马想起长着翅膀、拿着爱情之箭的丘比特。我禁不住一把举起她来,脸贴脸地抚摩着。
      “Uncle, let me down, let me down!”小天使在我的手中挣扎。待我放下她时,她又一把扯着我的裤角,把我奋力地拖向她的房间, “Uncle Wang, please play with me, and we will have fun…”
      我回过头来看了看凯茜。只见这位年轻的妈妈无奈地耸了耸肩,笑眯眯地目送着我们。我知道,她其实心里很高兴。
      小天使的房间是个典型的儿童乐园:遍地都是各种各样的玩具,还铺着长长的小铁轨。她逐个地向我介绍自己的心爱之物,然后把它们一个一个地放在车厢里。坐满后,她吹起哨子,以站长的身份命令我开车。我呜地一声,开动了火车,然后两个人满地爬着跟在后面,边学着火车的动静。一会儿,我又变成了一匹健壮的大马,驮着小天使满地的爬,只乐的她前仰后合,银铃般的笑声串满了整幢房屋。我也完全陶醉在小天使的儿童世界里,忘掉了自己大人的身份和来访的目的。
      呀!一眨眼就玩到了中午。我忙起身来到客厅,邀请凯茜出去吃午饭。凯茜可能是出于初次见面的礼貌吧,笑着婉拒了。那么我也就没有了再呆下去的理由,只好怏怏地告别了。可是在小天使看来,我和她已经密不可分离了,所以死活也不肯让我走。最后,在妈妈的哄吓之下,在我的一再承诺之下,才哭兮兮地和我告别了。
      整个星期我都没有心思工作,头脑中一直飘浮着那个可爱的小天使,盼着周末快点儿到来好和她见面。终于盼到了星期五,凯茜打电话来说在她家附近有一个盛大的fair,问我想不想和她们一起去玩儿。我自然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然后整个晚上都在盼着黎明的到来。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用最快的速度梳洗吃饭,然后驾车赶往凯茜家。嘿!母女俩已经穿上节日的服装,准备就绪,正等着我呢。凯茜准备了两个大包,里面装满了吃的、喝的,和女儿在fair上要穿的行头。小天使一见到我,张开双臂就飞了过来。我一把接住,顺势一甩就扛上了肩头,一个典型的中国大人扛着小孩看花灯的姿势。凯茜没见过这种架势,哈哈哈地笑了起来。我就这样,在路边行人诧异的、羡慕的眼光中,得意地、自豪地扛着我的小天使大步走着,后面踉踉跄跄地跟着提锣挂鼓的妈妈,一个过去在我眼中神秘而高傲的法国洋妞。
      Fair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杂耍、马戏、民族服饰、当地土特产、各种各样小吃,应有尽有。我们漫无目标地随意逛着、吃着,不一会儿就到了一个马戏团的大棚。与其它马戏团不同的是,这个大棚里有一个围栏,拴着几匹半人高的小马,专门供孩子们骑耍。小天使眼睛里放出光芒,挣扎着从我的肩头上爬下来。凯茜也连忙从包裹中拿出了小天使全套的骑马行头,给她一一穿戴上。我挑了一匹可爱的小白马,把小天使抱了上去,然后退出围栏,和凯茜手拉手的驻足观看着宝贝的表演。
      小天使一反平时的活泼可爱,脸上浮现出庄重和严肃的神情。在头盔、猎装和皮靴的衬托下,俨然一位皇家高贵的公主。我的眼睛渐渐的迷离起来,这种高贵不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羡慕不已的东西吗?以往的生活圈子,人们为了谋生,所作所为蝇营狗苟,怎一个贱字了得!而同样是平民,如此幼小的心灵却派生出如此高贵的气质,这是怎样的一种世代相传的文化异质呢?我陷入了深思之中。我想我是爱上了凯茜5岁的女儿。
      第三个周末到来之前,凯茜打来电话,说她把小天使送到了姥姥家,这个周末她想和我单独约会。显然,凯茜已经意识到了小天使抢了她的风头,把这场异国恋变成了老少恋。因此,她要让女儿出局,争回自己的恋爱权。我呢,则是爱鸟及乌,也想尽快地赢得芳心,好名正言顺地拥有这个家,于是就爽快地答应了。

        照例是把我的枪蓝色MR2擦的油光铮亮,自己一身白色的西装革履,精神抖擞地来到凯茜的家。凯茜好像约好了似的也是一袭白色长裙,并作了精心的装扮。我俩互相望着对方,像是去教堂举行婚礼似的,不禁都羞笑起来。凯茜在我的搀扶下羞答答地上了车,我便一踏油门,飞驰上路。

        MR2毕竟是世界驰名的高级跑车,油门一点就是160公里以上。我买这辆车也有一个故事。两年前在公园里玩儿,一辆大红的MR2敞篷跑车就停在路边。有个姑娘尖叫起来:“Oh dear! MR2, my dream car!”于是,MR2也就成了我的dream car。工作后,我就在网上遍访,终于在一家二手车行找到了这辆9成新的车。才跑了1万多公里,保养的却和新车别无二致,显然是富人的休闲之驾。原价2万 8,这时叫价才1万2!我侃价到1万整,交了5000首付就到手了。Good dear! 现在正好成了泡洋妞的得力工具。想到此,不禁得意洋洋。一路飙车,不让任何车开在前面。身边美女裙裾飘飘,欢声笑语,那是何等的神采飞扬!

        到了一个风景如画的小镇,凯茜让我下了高速,选了一家户外酒吧停好车,手搀手地在小桌旁坐下。这时,Waiter端来一大扎现酿的生啤。我正在和凯茜兴奋地说着什么,就站起顺手接过来,拿起啤酒杯就往里面倒。突然,耳边响起娇声断喝:

        “Gordon! What are you doing!”

        What am I doing? 倒酒啊?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You can’t so rude!”凯茜一边说着,一边向旁边傻站着的Waiter道歉:

        “Sorry, he is an newcomer.”

        Waiter微笑着表示理解,接过啤酒扎,以最国际标准的姿势给我们斟酒。

        我呆若木鸡地坐下来,看着Waiter做作的表演,心却沉到了海底。等到Waiter把酒倒好,凯茜举杯邀我时,我已经兴致全无,只是木然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凯茜显然也看出来了,但她似乎不准备和我妥协,所以并不主动和我搭讪。我也没心思理她。两人闷头把酒喝完,凯茜即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提议回家。于是,我像个机器人一样,站起去发动车。等她上车后,像个车夫似的一声不吭地开着车。俩人一路无语。

        为这事儿,我真的想了好几天找不到答案。尽管这两个周末,我大都是和小天使在一起玩儿,但从凯茜欣慰的眼神中我能读出,她是认可和接受的,也就是说我那样做,讨得了她的欢心。否则,她也不会再单独约我。所以,我今天在她面前,兴奋也好,冲动也好,都是这种情感发展的延续。更何况我并没有觉得我今天冲动的到了放肆的地步。不就是替Waiter倒了一回酒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就让他呆在一边好了。可是,凯茜却如此在意,什么原因呢?难道西方的礼仪真的那么重要?亦或是她根本就对我没感觉?或者说她虽然理智上觉得应该找个东方人成家,而在骨子里她根本就瞧不起在她看来是落后、愚昧、无礼的东方人?思来想去,我觉得似乎后者更能解释今天发生的事情。

        伤自尊了,不玩儿了。我下定决心不再给凯茜打电话。尽管有时很想念小天使,老想去摸电话,可是手伸到跟前又缩了回来。这样灰心地度过了几个星期,一天晚上,忽然凯茜来了电话:

        “Gordon,怎么不来电话了?“

        “哦,不好意思,我这段时间很忙。“

        “Gordon,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没有没有,哪能呢?”我故作大度。

        “哦,那就好。周末来家里玩吧,Baby可想你呢。”

        “嗯…周末,周末我可能要回国一趟呢!”这是我逃避现实时经常使用的托词。

        “是吗?唉,那好吧。”凯茜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但也没挂机。

        “Kathy,Kathy?”我似乎有点儿内疚,轻轻地呼唤着她。

        “Gordon,我最近做了一个梦。”电话那头又传来了凯茜梦幻似的声音,“我梦到我一个人躺在静静的大海里,不远处就是一个郁郁葱葱的小岛。可是,我没有任何力气游过去。海水像摇篮一样轻轻地摇荡着我,很舒服,很暇逸,带着我一点儿一点儿地往下沉。我意识到我应该努力地游向小岛,拯救自己,可是我又无法做到。Gordon,你说这个梦是什么意思?”

        我的妈!我既没学过周公解梦,对弗洛伊德的心理学也是一知半解,怎能知道这梦中奥秘?不过好像感到这是一个不祥的兆头,于是我忙安慰她:

        “Kathy,你千万别这样想,人是一定要努力的,你应该努力地游向小岛,那是自由的彼岸…”我的唠叨声换来的是电信号的长音,对方挂线了。

        从此,凯茜再没来电话。

        从此,我也再无缘看到那个可爱的小天使。

        若干年过去了,每每回想起她们母女俩来,我就会恨自己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那个多么文雅、含蓄而可爱的凯茜。她在恋爱进行曲中,不过是指点了我一下,要注意一下公共场合的文明礼仪,却因此而伤到了我那可怜的、东方人的自卑式自尊,像个战场上的逃兵一样,舍弃自己精心打造的战壕,逃之夭夭。为什么我就不能在凯茜有意来电示好,并向我倾诉她的心灵深处时,大喊一声:“Kathy,不用担心,我也在海里”呢?!

        别了,可爱的凯茜,还有可爱的小天使!我永远怀念你们!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3)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三、你今晚可以留下来吗?

          Life is going on,我还得继续寻找我的另一半。于是,一张有着迷人的大眼睛的黑白混血儿的照片,强烈地吸引着我的眼球。她叫萝丝,前舞蹈教师。好奇心和着内在的冲动,驱使我去进行一次从未有过的新鲜尝试。

          电话打过去,萝丝约我第二天下午3点在沃尔玛超市门口见面。嘿,有意思,看来是个典型的生活型女人。

          第二天下午3点,我准时在沃尔玛超市门口等待。每个颜色深一点儿的女顾客走出来,我都留神辨认。到3点一刻左右,看到一位略显富态的中年妇女,推着购物车,来到收银台旁。凑过去一看,正是萝丝。只见她身穿一套中国妇女练功时常穿的那种宽大的绸衣裤,35岁左右的年纪,体形虽显富态,却掩盖不住其往日的风韵。因为她有着宽宽的额头,高高的鼻梁,红棕色的脸上镶着一对浅浅的酒窝,配合着那对牛犊般的大眼睛,在长长的睫毛下闪烁着迷人的微笑。像谁呢?哦,对了!去演中年以后的好莱坞巨星伊丽莎白•泰勒的名人秀,绝对以假乱真!

          我忙快步过去,帮她推车。她抬头看到了我,微笑着伸出手来,作了自我介绍。我们就在超市的旁边咖啡馆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聊。

          萝丝告诉我,她是南非移民,少年时在多伦多的一家舞蹈学校学舞蹈。毕业后就留校任教,当了十年的舞蹈老师。有了孩子以后,由于感情的原因,就带着孩子离开了学校,来到渥太华定居。长期的精神痛苦和单亲生活,使得她内分泌失调,身体臃肿起来,往日的魔鬼身段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为此她很是苦恼。这些年来,她把全部的心血都用在了培养女儿身上,从文化学习,到形体和舞蹈训练。现在,女儿已经17岁了,而且成了小有名气的职业模特儿,她才开始考虑自己个人的问题。于是,就有了我们这次的约会。

        妈呀,这不成了典型的姐弟恋了!因为根据萝丝女儿的年龄推测,萝丝起码大我5岁以上。管它呢,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说不定和萝丝结婚有财运呢!更何况她这么徐娘风韵,性感迷人。。。

          “Gordon! What are your thinking?”萝丝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I … I am thinking you are so beautiful.”我语无伦次地应答。

          “Thanks Gordon. But I don’t mean that. Imean what’s your concern of me, do you want to be my boyfriend?”

          哇噻!又是一个直奔主题的。我现在怎么可能有答案呢?也难怪,这些单身母亲大都长期处于感情饥渴状态,没有一个心灵的家园,所以对东方BOY往往有一种一厢情愿的幻想。可咱不也是有血有肉的、喜欢浪漫的小资么?

          “Rose, I think we have to start from scratch. En …how about you teach me dance?”

          “Dance? OK, Why not?”

          “That’s great!”正合我意!我在大学里就是一个舞迷,也是最早和黑人留学生学迪斯科的那一批,并常常自诩为舞会王子。现在,专业的洋舞蹈老师免费单传,那我的舞艺还不是突飞猛进,无人能敌?真是乐死我!

          还是约的第二天下午3点,我和萝丝在一个体育馆的健身房见了面。一进去我傻了眼:原来萝丝在这儿做兼职舞蹈教师,她不是教我一个人,而是一大批学员。我尴尬地站在门口犹豫着。萝丝穿了一套紫色的紧身衣,正领着学员们学跳狐步舞。看到我后,一边热情地叫我进来,一边丢开自己的学员舞伴,换上了我。我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下,轻轻地搂住萝丝的腰,在她柔软却有力的臂膀带动下,优雅地转动着身躯。那种感觉,真是好极了!

          狐步舞和我在大学舞会上跳的四步舞很像,所以我可以在萝丝的带领下轻松自如地跳着,引来了许多羡慕的目光。但是,当萝丝教学员们跳恰恰时,我就只有靠边站了。萝丝举目四望,看到一位硕大的白大嫂没有舞伴,就把我分配给了她。我无奈地搂着新舞伴的水桶腰,跟着队列学跳着恰恰。倒是白大嫂显得很亢奋,像端着冲锋枪一样拖着我向前冲,做着夸张的动作。不瞒你说,我的恰恰现在跳的还不错,其实就是这样学出来的。

          就这样,我开始和萝丝在舞蹈课上约会。一会儿做她领舞的伴儿,一会儿做她落单学员的替补舞伴,从秋高气爽一直坚持到了隆冬腊月。相继学会了恰恰、伦巴、桑巴、吉特巴等巴西现代舞和快慢三步圆舞、踢踏舞及欧洲乡村风俗舞等各种传统交际舞。每回上课前,我都很绅士地到萝丝的楼下去接她,下课后请她吃个便餐,又把她送回去,在她家楼下和她告别。此时,萝丝总是给我一个礼貌的香吻,然后用那迷人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目送着我开车离去。我想逐步赚取美人心。

        机会终于来了。一天下午,萝丝突然打电话到我的办公室,约我晚上到她家去吃晚饭。我兴奋异常,下班后来不及回家收拾,就在附近的发廊洗吹了头发,驱车直奔萝丝家。开门的是她的宝贝女儿,高挑而瘦削的身材,两次混血形成的极品肤色,用萝丝遗传的美丽的大眼睛惊异地看着我。我也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直到萝丝赶来搭救。萝丝身袭一件粉红色的丝绸睡裙,大大咧咧地拥抱了我,帮我脱下笨重的冬衣,然后把我介绍给她的女儿。萝丝的女儿礼貌地叫了我一声uncle,冲我点头笑了笑,就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时,萝丝兴高采烈地拿来了今天的加拿大公民报给我看。原来在头版刊登着她宝贝女儿的大幅照片,通栏醒目的标题是,她女儿获得了加拿大本届模特儿大赛的冠军!乖乖隆的咚,没想到我和洋妞谈恋爱,谈到了世界未来超模她老妈的家里!

          这时的萝丝,彻底向我敞开了心扉:原来她14岁在多伦多的舞蹈学校学习时,就被学校的白人校长看中了,并留她在学校任教。校长用尽各种手段追求她,终于在她18岁时占有了她,并怀上了孩子。害怕在自己的太太面前曝光,校长最终以一张6位数支票的形式,让她离开了学校,从此也离开了她所热爱的舞蹈事业。带着身孕,萝丝离开让她伤心的城市,来到渥太华定居并生下了孩子。为了抚养孩子,她做过酒吧招待、超市收银员、餐厅服务员等各种工作。长期的郁闷、压抑和孤独使她在几年前一病不起,整整卧床两年。严重的内分泌失调也毁掉了她的窈窕体形,使她几乎对生活绝望。但是,这个坚强的女人,凭着她对宝贝女儿的挚爱,顽强地站立起来,把全部的心血和辛劳都花在抚养女儿身上。现在,女儿如此争气,摘取了今年加拿大模特儿大赛的桂冠,她怎么能不无比欣慰呢?

          说着说着,萝丝就从抽屉里拿出了许多精美的信封。我接过一看,都是从纽约、巴黎等地著名模特儿学校或团体寄来的。随意打开一封来自纽约的信阅览,只见上面写着如果能光临鄙校,将提供100万美元的培训和包装费云云。我一边看一边想,这下萝丝算是苦尽甘来,熬到头了。在为她高兴的同时,心里又有了一丝丝妄想:未来的世界明模之父,应该是怎样的风光呢?于是,就随嘴问了萝丝今后的打算。谁知萝丝竟不假思索地说,当然跟着女儿走罗!女儿走到哪里,就跟着伺候到哪里!天!这个内心完全被女儿所占据的女人,竟然忘记了她身边的这个东方男人为何而来,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个东方男人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我不禁为自己刚才的一闪念而脸红,言语也变得拘谨起来。

          萝丝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忙转换话题,说她很喜欢东方男人,而且她的前任男友就是中国人,所以她还想找一位Chinese boyfriend。我听着这话却觉得好像不是味儿:没名没份的,那就是找个性伙伴吧。这好像不在我的道德词典里。

          不管怎么说,给这幸福的娘儿俩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吧,人家这幸福可是来自不易!于是,我自告奋勇地起身,准备给她们做几个中国菜。可是打开冰箱一看,却只有鸡蛋和牛排。那就来个红烧牛排和扬州炒饭吧。稀里哗啦,一阵锅碗瓢盆的动静,饭菜停当了。萝丝就招呼女儿出来吃饭。照例是礼貌的称呼和微笑,然后坐下来,安静地等待着母亲的盘子。萝丝端给她一大盘蛋炒饭,上面覆盖着红烧牛排。女儿接过来,以模特儿特有的姿势仰头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贪婪地闻着饭香,然后大口地吃了起来。充满爱心的萝丝和充满好奇的我一起瞪眼看着她享受Chinese food的样子,直到吃完后还伸出大舌头把盘子从上到下舔的干干净净,全然没有了刚才还摆出的明模的矜持,现出了馋嘴猫的女孩本色。天!我那中国菜手艺,居然能让该洋妞如此垂青,看来咱中国人确实个个是天生的高厨。

          吃完后,萝丝的女儿稍坐片刻,便乖巧地起身向我们道了晚安,回自己房间去了。现在开始是我们的时间。萝丝从酒柜里拿出了一瓶红酒,斟在两个高脚杯里,递了一杯给我。然后又过去选了一盘舞曲碟,轻柔地放出来。两人碰杯,对视而笑,细品美酒,静静地欣赏音乐。放到一首伦巴舞曲时,萝丝戏称检查我的作业,邀我跳舞。渐渐地,她开始贴紧我,丰满的腰肢在我的怀中像蛇一样的扭动,热气呼在我的耳朵和脖子上,痒痒的。我开始感到身体的各个部位被热血膨胀,自然地迎合着她身体的吸附,随着诱惑的伦巴舞曲左右摆动,良久良久…

          哦,心脏受不了!我喘息着松开萝丝,坐到沙发上,端起酒杯一口喝完,然后观赏着还在舞的世界中陶醉的萝丝优美的舞姿。她扬起头,闭着眼,尽情地享受着舞的韵律,如置无人之境,飘忽若仙。我的思绪仿佛随着她回到了她的妙龄时期,无忧无虑地舞在田野、河畔和堆满鲜花的舞台,追寻着自己年轻的梦想。想着看着,眼睛不禁湿润起来。

          舞曲终了,萝丝终于停了下来。她汗淋淋地坐在我的对面,斟满酒和我一干为尽,然后脉脉含情地注视着我。我无法抵挡这目光的诱惑,只有避开去,低头注视着地板。无意中一看表,哇,已经午夜12点了。我忙起身告辞。萝丝没有吭声,默默地随我身后送行,然后站在家门口向我挥手告别。

          我乘电梯下到地下车库去开车,却怎么也发动不起来。原来我忘了把发动机的电热器插上,而此时已是零下20度!没办法,我只好给AAA服务中心打电话,被告知半个小时以后到。于是,我又重回萝丝家去等待。

          萝丝看我回来,表现出欣喜的神情,忙将我让进屋去,脱下我的大衣,又端来热茶。我却显得有些尴尬,四顾左右,发现碗碟还放在水池里没有洗,于是鬼使神差地走过去套上厨巾,开始洗碗。却感觉到萝丝从后面轻轻地搂着我的腰,用耳语的声音说道:

          “Could you stay overnight?”

          “Sorry?”

          “Could you stay with me tonight?”萝丝稍稍提高了嗓音,声音中带着几分羞涩。

          “En … triple A people will come at any time.”

          “No, they won’t come, it’s too late.”萝丝坚持道。

          我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在萝丝的搂抱中陷入沉思。这是我胎里带的老毛病,跳入爱河之前非得想想。我想,萝丝好像并没有从她的心中腾出地方来爱我,她的心都给了她的宝贝女儿,而我呢,充其量发展下去也只是她的一个性伙伴,可我是这样想的吗?不是。我在按照传统的Chinese的思维方式,在寻找自己的另一半,结婚生子过日子。可是,另一个声音又在头脑里对我说,你怎么就一定认为人家萝丝只是和你玩玩儿?也许人家只是感情的表达方式更开放一些,更 SEX一些。如果两人感情发展到那一步,没准儿萝丝也会嫁给你呢!OK,即便这样,我能接受人家吗?于是,头脑中又浮现出了我带大我5岁的萝丝回国探亲的景象:左邻右舍指指点点地笑话着我,兄弟姐妹们感到面红耳赤,爹妈惊呼道,我的儿啊,带了这么个黑胖媳妇回家来见公婆!将来的儿女呢?那黑白混血的孩子还将就,可黑黄混血的呢?我不敢再想下去。

          萝丝把头枕在我的背上,轻轻的摩擦着,似乎想助我下决心。我的心思又活动起来:如此良宵美女,岂能无动于衷!也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反正一到关键的时候就掉链子,在爱神面前落荒而逃,这哪像一个男子汉?为什么不能向其他人那样,想唱就唱,想爱就爱,想干就干?不行,这次不能让属于自己的桃花运跑了,先尽情享受,至于以后的事儿,再说!

          想到这里,我带着狼一样的笑容转过身来,一把抱住了萝丝。可“好”字未出,电话铃声要命地响了起来。AAA的家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已经到了楼下。我像被当头一棒,缩回了那点儿可怜的狼性,不顾萝丝的一再挽留,逃出她的家门,在AAA家伙审视的目光下,做贼似地跟着他们的拖车回了自己的窝。

          从此,萝丝再没来过一个电话。

          现在,萝丝一定跟着她的宝贝女儿在纽约或巴黎享福。她的个人感情生活,又会是怎样的呢?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4)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四、和她交往让我懂得了爱需要礼仪
      连续谈了三个洋妞都落荒而逃,我不禁怀疑起自己是否有点儿“叶公好龙”。以前读红楼梦,不知道“银样腊枪头”是个什么意思,现在切身体会到了,那就是我这样儿的。唉,也许是种族、文化和生活方式等等方面的差异太大了吧,算了!还是找回咱们亚洲的吧。于是,我的目光落在了一张剪着齐耳短发的东方女子的照片上。她叫珍妮,26岁,在加拿大长大的越南裔,照片上显得淑惠、娴静。就是她了!我带着自信的微笑拨通了她的电话。

        一个甜美的声音接听了电话,那正是珍妮。由于我太长时间没有回复她的留言,她早就忘了我的那一茬征友把戏。好在她很礼貌地接了话茬,这又助长了我对邻居小国女子油然而生的幽默和诙谐,俩人在电话里居然谈的很投机。聊着聊着,我突然产生了立即见她的冲动。珍妮吃吃地笑着,使我隔着电话看到了她的脸红。然后,她羞羞答答地答应了我。此时,已是午夜11点,而半小时后,我们就在我住所附近的咖啡馆里见面了。

        珍妮用一条长长的红围巾裹着脸颊站在门口,乌黑铮亮的短发上卡着一只引人注目的红发夹,面容清秀,身材苗条,典型的东方淑女形象。见到她,我的心中顿生“踏破铁鞋无觅处,霍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感觉。我欣喜异常地迎上前去和她握手,帮她脱下外套挂好,然后邀着她,选了一个角落的吧台坐了下来。

        不知道是因为有电话里的调情在前,还是一见如故的同感,珍妮在我面前也一点儿都不拘束,任凭我欢声笑语,激情四溅。我俩像是一对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手握着手,低头密语地交谈着。她告诉我,她的奶奶是中国人,也就是说她有四分之一的华人血统。她的父亲原来是一位南越的将军,在她3岁那年,随着败退的美军逃出西贡,后来移民到了加拿大。父亲倾注全部财产和心血于她,使她从小到大都受到了良好的西方教育。去年她获得了加拿大名校-麦吉尔大学的 MBA学位,随即进了本市的一家大公司工作,目前已是该公司的财务主管。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饱眼、理想、优雅、动人,集美丽、慧智与成功于一身的女人,别说挑剔人家了,能让人瞧的起你,就是你的造化了!我既为自己的好运而暗自高兴,也悄悄告诫自己好好把握住这次良机。

        送走珍妮后回到家里,我翻箱倒柜地整理着自己的所有行头:满意的放在一旁,不满意的丢在地上。最后整出几套西装、运动服和自以为尚未过气的时装,统统洗烫一遍,然后像模特儿一样,一套一套地穿上,走到穿衣镜前去左右打量。淋浴时,又赤身裸体地在镜子前仔细端详,欣赏着自己的脸庞、身材和各部位的肌体,不禁自恋自爱起来:一米八的魁梧身躯,自小苦练出的块肌突显,天庭饱满地角方圆,架上一副斯文的眼睛,岂不是东方的超人现身?OK!上帝没有亏待我。从明天起,我就按照顺序一套一套地换我的行头,有空时再去添置几套高档名牌,让自己魅力四射,我就不信征服不了这只从草窝里飞出来的金凤凰!

        从此,我精心策划着我们的约会方案。首先,当然是从我的强项开始:我领珍妮去报名参加了一家高档的交谊舞俱乐部,这家俱乐部据说是梦露的电影舞伴-那位跳踢踏舞的大师创办的,在北美有十几所连锁。舞蹈班每周教舞4小时,每小时收费199加币,加起来相当于我五分之一的月薪!好在女伴不要交费,勉强消费的起。珍妮非常惊讶我的交谊舞跳的那么好,她说我完全可以在这个俱乐部当兼职老师了。她当然想不到在她之前的萝丝已经在我的舞艺上狠下过功夫。后来,珍妮干脆告诉我说,没必要花那么多钱去学舞了,她把我的舞伴做好就相当出彩了。于是,我们的训练场从俱乐部搬到了珍妮的客厅。

        珍妮的家是一幢三层的别墅。一楼起居吃饭,三楼卧室,二楼就是一间大客厅。她告诉我,这就是她父亲留给她的遗产。客厅装修简约现代,最有特色的是那扇薄如书本却覆盖了整面墙壁的屏风式音响,放起音乐来,歌声回荡,余音绕梁,如逢仙境。我俩沉醉在这音乐的世界中,优雅地扭着伦巴的麻花步,双目含情对视,自然平添了些多忧思,些多情趣!不时地,我会停下脚步,走到她的背后,双手轻托她的腰肢,教她扭转臀部。这是,她总会舒适地仰靠着我的肩膀,微闭着眼睛,任凭着我的摆布。渐渐地,我们改换成侧后搂抱的姿势,随着摄魂的伦巴舞曲,像小船一样在空气中荡来荡去,任凭着心中的春潮涌动,许久许久....

        珍妮开始主动约我了。我们俩的恋爱在舞的旋律中不断升温,而不和谐的音符也随之出现了。

        夏季的一天下午,珍妮兴奋地告诉我,晚上在首都大剧院有加拿大年度音乐大赛冠军的首场演出,她已经买好了票,要我早作准备,7点准时出席。可偏偏当天班上的事情特别多,一直忙到6点半才结束。来不及回家换洗了!我急忙跑到卫生间里,用水蘸湿头发,手指当梳子捋了捋头发。可我这要命的偏油性头质,到晚上已是油发光亮,如此一捋反而成了希特勒的发型!管不了那许多了,我忙奔到停车场,驾车直驱大剧院。尽管如此,仍然晚到了10分钟。剧场门口已无人问津,只有珍妮还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焦急地张望着。我赶过去连声道歉,珍妮没有说话,拉起我的手就跑向检票口。演出已经开始,观众们正在聚精会神地观看着台上的表演。我俩狼狈地低着头穿过一排排观众,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仍然是气喘吁吁。珍妮嗔怪地拿出纸巾来给我揩汗,这时才看清了我的怪模样,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领带也歪了,西装也扭了,整个一个赵本山进城。乘珍妮认真观看演出的时候,腾出手来悄悄地整理着。

        台上出来了一位帅气的华人青年,看起来不过20岁。主持人介绍说他是今年的小提琴冠军得主,却还是多伦多大学生物系的二年级学生。哦!多么为我们华人争光的优秀子弟,真让人羡慕!只见他风度翩翩地向观众一鞠躬,然后慢慢举起小提琴夹在肩头,一甩头优雅地拉了起来。看着他黑亮整齐的小分头,庄重大方的晚礼服,听着那动人的琴声从他的肩头流淌出来,不由得使我在美的享受中夹杂着自愧和内疚。

        正在赏心悦目之中,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我忙从口袋中摸出接听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5)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连续三个月,我都怀着一线希望拼命地往珍妮的电话上留言,直到最后由一线希望到绝望,由绝望到悲哀,由悲哀到心死。心死是一种冷寂的境界,像遥远的恒星一样,冷冷地照着大地,照着人间,照着苍白的灵魂。而这时,同样冷酷的理性会从阴暗的角落浮现出来,让你cool down。我突然意识到,其实珍妮是在感情最喷发的时候,作出了理性的选择。这个选择,就是弃我而去。而之所以会作出这样的选择,一定是我的某些言行,与她的行为准则格格不入,也与加拿大主流社会的行为方式格格不入。因此,她没有把握我能适应这个社会,也没有把握和我生活在一起会幸福。既然如此,那不如趁跳入爱河之前了断。OK,了断就了断吧,我走我的路。我的人生历途上,本来就没有珍妮二字!

        忧心仲仲的妈妈从大西洋彼岸寄信来了。儿子久拖不决的婚事着实让她老人家担心。随信寄来了几张女孩的照片,说是亲戚朋友们介绍的,让我无论如何请假回去见见。其中一张扬州女孩清纯娟秀,引起了我的注意。想想出国已经七年没回去了,思乡之情日渐浓厚,我便向老板请了一个月的探亲假,回国相亲去了。回国后,在众乡亲的极力撮合下,我在短短的时间里即和那个扬州女孩订了婚,然后返回加拿大。而后来的事实证明,这类短促的跨国婚约一般都是没有好下场的,因为女方一般都是以出国为目的的过坞新娘,没有感情基础可言。此乃后话。

        回家后,检查电话留言,发现开头几天每天都有电话打进来,然后没有留言就挂断了。最后终于留言了,竟是珍妮的:

        “Oh, Gordon,where are you? I need talk to you...”

        这丫头,我以为心有多狠呢,原来也忘不了我呀!我打了过去,又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

        “Gordon? I thought you disappeared. So where were you these days?”

        “I...I went back to China to see my parents. I haven’t seen them for a long time.”我应付着。

        “OK, that’s great! So, how about them? Are they fine?”

        “Yes, yes, they are fine. Thanks for your cares.”

        “Gordon, I want talk to you. Do you have time tonight?”

        “OK?”

        “How about 8 o’clock at the same place we first meet?”

        “OK, I will be there.”

        晚上,我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那个我们初次见面的咖啡馆。尽管旧地重游,景物依旧,但我已面目全非。因为,我已在家乡背负起一个沉甸甸的婚约。

        珍妮还是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的装束出现了,围着一条长长的红围巾。见到我后,羞涩地走过来,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默默地搀起我的手,拉着我在一张桌子旁坐下。她好像也感觉到我的手没有以前那么温暖了,把手松开,低头望着桌面。

        俩人就这么沉默地坐着。

        “Gordon,见到父母一定很高兴吧?” 珍妮首先打破了沉默。

        “当然高兴。”

        又是一阵沉默。

        “Gordon,我听说中国的父母大都乐意为子女们订婚约。怎么样?他们没有为你找一个漂亮的姑娘?” 珍妮戏嘻地说,声音却变了调。

        “嗯,这个。。。哎,珍妮,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不理我了?”我话锋一转。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好,那我来告诉你吧。” 珍妮把我的双手握到胸前,眯着眼睛认真地说,“Gordon,你知道吗?仅仅说爱是不够的。爱是包含了许多内容的,包括互相的关心,互相的尊重,互相的把对方放在第一位。爱还是文明的、高雅的,尤其是在公众场合,注重礼仪,注重对方的感受。。。” 珍妮开始了喋喋不休的说教。

        “那么,说说看,我哪些方面做的不对呢?”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要知道了就会改正的。”我貌似诚恳地说。

        “好吧。记得那次在首都大剧院看演出吗?你没有回家沐浴更衣、梳洗打扮,就匆匆忙忙地赶过来了,还迟到了,全场观众,有谁像你呢?还有你的那次授学位典礼,你自己人生中这么重大的事,如果我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为什么不邀请我呢?在场的所有学生,又有谁像你呢?还有。。。” 珍妮一件一件的数落着我的那些破事儿。

        “OK,OK, 都是我的错,行了吧?可我也不是有意的呀?”我略显不耐烦的说。

        “呵呵,这就是我又回头来找你的原因了。” 珍妮振奋地说,“那天晚上我们分手以后,我的思绪乱极了,想到我们的未来,我不敢想下去。情急之下,作出了让你伤心的决定。事后,我很心痛,既心疼你,又心疼我自己。静下来冷静地想想,我知道我是错怪你了。因为你就是在东方的那种随意的、不拘小节的环境中长大的,养成了漫不经心的习惯。但你的本质是很好的,朴素、善良,又充满爱心。因此,我不应该抛弃你,而应该帮助你,调教你,让你养成在这个社会中生活所必须有的文明习惯,包括爱的礼仪。如果能这样,我们就能走到一起了。”

        哗!多么有心机的女孩,还想改造我成为她的如意郎君!那就且听听她打算怎样改造我吧。我于是问道:

        “那么我以后应该怎么做呢?”

        “那好办!” 珍妮看我顺眉顺眼的,更加来劲儿了,“首先,你应该去图书馆,借一些西方礼仪的书来看,学会怎么穿著,怎么吃饭,怎么和别人说话、交往,怎么善待女士,特别是自己的爱人,等等。其次,你再学会在各种不同的公共场合,怎么应酬和交际。还有,你那英语发音也不够准确,你应该去买本经典的英语教科书,从ABCD 开始从头学起。”

        我的妈,这就布置起任务来了,还有完没完?原来在加拿大找老婆,还有这么多的程序要走,难怪老碰钉子呢!可是我这个人呢,向来是大大咧咧的,习惯了,喜欢自由自在,我行我素。如果为了讨老婆,要如此约束自己,改造自己,那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自在。

        “你说好不好,Gordon?”珍妮的催促打断了我的纷乱思绪。

        “嗯,好,好,珍妮。不过,珍妮,我真不该隐瞒你。嗯,是这样,正如你所预料的,这次回家乡,爹妈,爹妈为我订了婚约。”我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道,说完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哦,原来是这样。。。这么快。” 珍妮的热情立马降到了冰点以下,话匣子一下子关上了。

        我像被当场抓住了的贼一样,偷偷地用眼角溜了一下珍妮。只见她侧扭着头,轻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对不起,珍妮。我当时是真正的绝望了。”我嘘嚅着说。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 珍妮叹了一口气,“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以后,好好对待你的未婚妻吧。”

        多么善良的姑娘,这时还在为别人作想。我感到隐隐的愧疚和心痛,悔恨自己在婚姻问题上处理的如此仓促和草率。

        长长的死一样的寂静。

        “那,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我笨拙地问道,问完后自觉多余。

        “哦,这你不用担心。” 珍妮的脸上恢复了自尊的微笑,尽管看得出来笑的很勉强,“其实在你走后有一个月吧,我就加入了一个独身主义的妇女团体。大家经常在一起聚会,吃素食,户外运动。上个周末,我们还去米治湖里划独木舟来着呢!大家玩的很开心。”

        “哦,那就好,那就好。”我心不由衷地说着。

        大家又沉默了一会儿。珍妮忽然伸出手来:“那么,Gordon,再见了?”

        “再见!”我措手不及地握住她的手,“珍妮,今后多多保重!”

        “你也一样,好好过日子。” 珍妮站了起来,“Gordon,最后一次送送我吧。”

        “珍妮,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我哭了起来,哭的很伤心,预感到将失去自己最为宝贵的东西,同时,也为自己不可预测的将来哭泣。

        珍妮抱着我的头,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我。一会儿,又拿出纸巾,为我抹去眼泪鼻涕:“Gordon,尊重你自己的选择,用心去爱别人,你会幸福的。”

        我踌躇地站起来,挽着珍妮的胳膊,慢慢地走出咖啡馆,走到街道上。街上路灯暗淡,行人稀少。我俩紧紧地依偎着,抵御着加拿大初冬的咧咧寒风,缓缓地走着,走着。。。

      。。。。。。

        多少年过去了,在此期间,我又经历了一次那个以出国为目的的过坞新娘人为制造的一场婚姻革命,然后孤身一人地在人生的旅途中孤独的前行。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勇气去寻找自己所谓的另一半了,也没有脸面回到过去自己愧对的感情生活了,只是消极地等待着月老儿自己上门。但是,我和洋妞们谈恋爱的经历,尤其是和珍妮的绝恋,却成为我一生中最为宝贵的经历,是我心中爱的宝藏。记得很小的时候就读到过安徒生的一句名言:和女子交往是获得良好礼貌的要素。我想,这就是我和珍妮、萝丝、凯茜,还有凯茜可爱的小女儿,还有我那唠唠叨叨的房东老太太等交往的最大收获吧。因为我觉得,通过和她们的交往,我虽然还算不上一个谦谦君子、彬彬绅士,但已经比自己的过去,比那些有待教化的同胞同类们,要文明多了。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到底什么时候娶洋妞啊?五大篇五万字都看完了,还没切入正题
      • 男主角又作了一回搬运工,从此彻底死心
        “多少年过去了,在此期间,我又经历了一次那个以出国为目的的过坞新娘人为制造的一场婚姻革命,然后孤身一人地在人生的旅途中孤独的前行。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勇气去寻找自己所谓的另一半了,也没有脸面回到过去自己愧对的感情生活了,只是消极地等待着月老儿自己上门。”
        • 当搬运工还不如继续找洋妞哇~~原来你是在写小说,本老还以为是亲身经历呢!
          • 我也是转的, 天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 那咋不注明转帖、小说捏?浪费俺的时间,你以为人家泡网是乱泡一气呀
              • 我怎么没注明?帖子第一行就写着转载,读帖不认真
                • 批评正确,但别人多半是在标题后面加ZT